近日,中央金融办、中国证监会等六部委联合印发《关于推动中长期资金入市工作的实施方案》(下称《方案》),聚焦商业保险资金等中长期资金入市的卡点堵点问题,提出一系列具体举措,引导各类中长期资金提高投资A股的规模和比例。笔者认为,夯实A股健康发展的根基,有利于为中长期资金入市扫清障碍。
中长期资金一般是指具有较长投资期限、追求稳定回报的资金,主要包括公募基金、保险基金、养老基金、企业年金等。考核周期过短,长钱就难以实现长期投资。《方案》提出延长考核周期,这能有效熨平短期市场波动对业绩的影响,提升中长期资金投资行为的稳定性。《方案》还允许中长期资金作为战略投资者参与上市公司定增,而战略投资者持股锁定期通常为18个月(实践中通常为36个月),投资稳定性更强,也有利于形成长期投资的局面。
养老基金、保险基金作为老百姓的“养老钱”“保命钱”,容不得有太大闪失,也承受不起太大风险。在引导中长期资金提高入市规模和比例的同时,强化对A股市场的治理、引导上市公司丰厚回报投资者也显得尤为重要。
数据显示,2024年上市公司全年分红2.4万亿元,回购1476亿元,其中上市银行分红(含2023年度及2024年中期已发放分红)6470亿元。应该说,诚心诚意回报投资者的上市公司正在逐渐增加,回报力度也在逐渐增强,但仍有巨大潜力可挖,包括引导更多上市公司加大分红力度、更多采用回购方式回馈市场等。
事实上,《方案》提出的一个举措就是“引导上市公司加大股份回购力度”。在成熟市场中,一些股票几乎每天都在小幅上涨,形成慢牛、长牛行情,积少成多,每年涨幅也颇为可观。究其原因,其中一个秘诀或许就是上市公司回购。回购几乎在每个交易日都在实施,且手笔较大,有些个股每年回购注销比例甚至达到总股本的10%左右。回购资金成为每个交易日雷打不动的做多力量,每年总股本减少较多,也在相当程度上推动了每股收益的提高。
推动市场形成慢牛行情,符合各方主体利益,也有利于形成长期投资的局面。投资者持有时间越长,收益自然也更多。由此,短线投资者也逐渐被市场引导为长线投资者,投资者无需天天盯盘,可以将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。为此,要引导A股上市公司长期回购且予以注销。回购用于股权激励、员工持股计划,难以产生上述效果,甚至可能减少或瓜分上市公司利益。对IPO公司公开发行,应适当增加公开发行比例。目前,一些上市公司公开发行比例仅卡在25%(或10%)的股权分布退市红线,一旦回购就可能触及退市红线,护盘回购很难实施。
显然,无论是分红还是回购,都需要以上市公司实力为基础。而要让上市公司提升经营业绩,不仅要发挥募集资金扩大生产的效用,更要发挥独立董事、职业经理人等专业治理作用,以及社会公众参与公司经营监督、献计献策的作用,形成群策群力共同治理上市公司的局面,防止实控人单方面牟取控制权溢价。在这方面,需要尽快完善“一股一票”表决等机制,摒弃因“一股独大”形成的公司治理弊端。
当前,一些基金存在扎堆投资现象。有些上市公司营业收入只有几亿元,业绩亏损,市值却被炒到数千亿元炒股玩杠杆,甚至进入上证50等重要指数。在这种情况下,被动投资的ETF等基金也只能将其纳入投资范围。笔者认为,此类上市公司未来业绩增长存在太多不确定性,这种“吹泡泡”式的炒作模式给市场带来了较大风险。为此,笔者建议,一方面,公募基金等机构应坚持价值投资,提高对个股的准确定价能力;另一方面,中证指数公司、交易所等在编制股票指数时,不仅要考察上市公司市值规模和流动性,还应综合考虑市销率、市净率、市盈率等基本面指标。通过这种方式,可以将市场定价错误的股票排除在重要指数之外,避免引发市场的系统性、连锁性错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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